第(1/3)页 细细绵绵的雨丝落在仰望的眼睛里,回过头的帕提亚人落下了泰西封护城河最后的一铲土,不久后,强征的帕提亚青壮们开始集中起来,等待释放回家。 城墙之下,远远近近都是人的身影,挥舞鞭子的罗马士兵、骑兵,驱赶着青壮聚集,城头上,雇佣于蛮族的弓手快速奔行,羽箭都在箭筒里哗哗的碰撞,与同伴交接岗位后,警惕的眺望城外塞留斯人延绵的军营。 盖尔乌斯坐在一张椅子上,看着下方聚集的帕提亚青壮,满嘴的胡须微抖,说着另外的话语:“塞留斯人的军队如此庞大,接连几天都不攻城,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?”随后,抬起手接过卫兵递来一柄短矛,瞄准了下方密集的人群,猛的掷了出去。 一名唯唯诺诺的帕提亚男人,正在人群外走动,后背陡然一痛,身体朝前扑了出去,撞在前面同胞的身上,带着碎裂血肉的矛尖从胸口探了出来,在惊慌的叫喊声中,咽下了气。 盖尔乌斯咬紧两腮,鼓胀的同时,低沉的说了一句:“把他们都杀了,尸体推进护城河。” 从收到皇帝诏令近一个月以来,将泰西封修筑成难以攻陷的城池,弩炮、蛮族弓手,甚至大量的岩石被开凿,雕琢成石弹运上城头,做足了守城准备,然而对方拥有如此庞大数量的军队,接连几日都没有进攻的迹象,这让他有种卯足了劲,却一拳打空般的难受。 撕心裂肺的惨叫,嗡嗡的传上城墙,盖尤乌斯只是扫了一眼,城下暗红色的鲜血与尸体交织成了一片惨烈的画面,手持短剑的士兵,挨个挨个的给未死的人割喉补刀,他坐回到座椅上,对身后跟随的将领说道:“塞留斯人一定是在观察这座城池,他们在寻找可以攻击的地方,外面那些东方骑兵有什么变化?他们的后勤供给看的到吗?” 这几日里,面对陌生的塞留斯人,军中将领们都采取了保守的姿态,但也并未偷懒,视野到处都能见到成群结队的骑兵,这种漫山遍野的感受,实实在在让习惯了军团正面硬撼作战的罗马人感受到了奇怪的压力。 “斥候无法出城,到处都是他们的骑兵,之前派出去的五十名骑兵,只有一人身上插了七支箭逃了回来,没多久也死了。塞留斯人的骑兵就像不用睡觉,不用下马一样,无论白天还是黑夜,都有他们的人在注视着我们。”数位将领中,其中掌管蛮族骑兵的军官贴近这位军团长身后,低声道:“回来的士兵临死前说,他们先后遇到除塞留斯人的骑兵外,还有一两支贵霜人的骑兵,甚至还看到穿着希腊式的铠甲的身影……” “希腊已经不在了……应该是坐落在帕米尔高原下的大宛被塞留斯人征服了,而贵霜……”盖尔乌斯看着下方的哀嚎已经安静,上万人在三千罗马士兵的高效杀戮下不过是片刻的时间,尸体正一具具被推下护城河里,视线转去远方原野上游戈的狼旗,沙哑的声音艰难的挤出喉咙:“.…..贵霜看来是真的在对方铁蹄下臣服了,也就是说,我将要面对的是帕提亚、贵霜、大宛,以及最为主力的塞留斯人?” 粗糙的手掌啪的一声拍在膝盖上,这位经验丰富的军团长笑起来:“塞留斯人的统帅听说是一名年轻人,他拥有四个国家的军队,有着这么庞大数量的部下,在小小一座泰西封面前,不敢上前,说明他畏惧我们,畏惧我们无敌的战绩,诸位将军,雄鹰永远飞在天空,俯瞰这些原野上奔跑的猎物!” 这番鼓励的话,周围十个步兵方阵,并且拥有指挥权的第一百夫长,略略对望一眼,沉重的应和,对于这场战斗虽然并不惧怕牺牲,但也并不看好己方有胜利的希望。盖尤乌斯背对着他们,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场战斗的胜率几乎很低,做为一个军团长,跟随塞维鲁陛下起兵的将军,荣誉永远摆在第一位,不容他有退缩的可能。 下去城墙已经是中午,细雨绵绵还在落下,正在吃军中发放的祭饼,这是用面粉中掺上乳渣、鸡蛋和蜂蜜烤制而成,作为行军的干粮是理想的选择,之后,有副军团长走进了他的休息室:“将军,人已经挑好了,下午就可以离开,不过外面到处都是敌人的骑兵…….” “这样的天气才是最好的,趁塞留斯人还未开始真正攻城,总要试试,把这里的一切情报递交给第五军团,只要他们能开辟泰西封以及幼发拉底河西面战场,将塞留斯人注意力转移过去,这场仗就还有可能继续打下去的必要。” 第(1/3)页